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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
  儿子来信了!
  这家伙终于肯写信了,要知道这可是他上大学四年来的第一封信,可能也是最后一封信,因为他很快就要毕业了。
  在这四年里,他只在第一学期寒假回来一趟,平日里他们只用电话联络,算来已有三年半没见面了,她太想念他了。
  柳如慧匆忙回到家,迫不及待地打开儿子沉文聪的信,几张照片映入了她的眼睛,「程志杰!阿杰哥……」柳如慧不由自主地惊呼起来。
  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她初恋的情人,二十年来令她魂牵梦绕的程志杰!
  这几年她以为已经忘记了他,不想一看见他的照片心里居然有如此剧烈的震撼!
  她立即明白,她在努力忘记他的同时又把他深深地藏在了心底,程志杰已融入了她的血液,深入了她的骨髓……那是一段怎样的记忆啊,那一幕幕心酸的浪漫映入了她的脑海。
  那时,柳如慧家的成份不好,她有个大伯父在台湾,所以每次批斗都有她父母的份,邻居朋友都有意地疏远了他们。
  程志杰和她家同住一个四和院,他父亲是拉黄包车出身,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,他是典型的「根正苗红」。
  他父亲特善良,他没有丝毫的歧视她家,并经常帮助她家度过难关。
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柳如慧只知道「程伯伯」和「阿杰哥」是她家的亲人与朋友。她从小就喜欢同阿杰哥玩,阿杰聪明、善良并勇猛过人,和阿杰哥一起她觉得特开心,因为阿杰时刻在爱护着她,保护着她。
  不知不觉他俩都长大了,青梅竹马的两人自然地点燃了爱的火花,他们发誓永不相弃。
  此时,柳如慧进入了北京市京剧团,而程志杰成了一名卡车司机。后来,两人的父亲相继死去。
  阿杰就更成了柳如慧家的顶梁柱。
  1976年,对于柳如慧来说,那简直是一场恶梦。
  一天夜里,柳如慧的妈妈刘玉兰被一群红卫兵抓走了,并说刘玉兰是特务,将要判处极刑……柳如慧和程志杰只有四处奔走鸣屈喊冤,阿杰更是愤怒不已与红卫兵理论,竟被打得头破血流。
  柳如慧伤心欲绝万念俱灰竟猛的一头撞向墙壁。顿时晕倒在地。她这一晕就是两天两夜。
  阿杰告诉她,那群红卫兵是受人指派,而那人却是因为垂涎柳如慧的美色才这样做的。
  「是沉飞!」柳如慧顿时明白了。这个沉飞大有来头,他父亲是张春桥的机要秘书,而他自己一名造反派的头子。
  有一次他去剧团发现了美貌的柳如慧,就展开了猛烈爱情攻势,可是柳如慧软硬不吃,不想他竟会用这一毒招。
  为了营救母亲,柳如慧思虑在三,还是亲自去找了沉飞,并无奈地答应沉飞嫁给他。
  那天夜里,她主动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了她的阿杰哥……不久,她嫁给了沉飞,而程志杰也悄悄地离开了北京,从此不知所踪……「阿杰哥……阿杰哥……」此时的柳如慧捧着她的「阿杰哥」的照片已泪流满面。
  「阿杰……阿杰来信了吗?」刚买菜进屋的妈妈刘玉兰看着她如此情形也以为沉志杰来信了,连忙过去一看,她顿时明白了,她轻抚女儿的头发喃喃地说:
  「慧慧,我苦命的孩子,这不是阿杰,他是阿杰和你的儿子阿聪啊,真的太像了,你仔细看看……」柳如慧停止了哭泣,把照片仔细一看,「真的是阿聪……原来阿聪不是沉飞的儿子,他是阿杰哥的!是吗?妈。」「我想是的,但你自己应该更清楚啊?」刘玉兰显然也很高兴,她恨透沉飞了,这个流氓把她女儿害得这幺惨,给他生下一个英俊和聪明的儿子真是不公平。
  「现在好了,你程伯和阿杰哥有后了,你应该高兴才是,对了,与那个流氓离婚吧!现在你应该很清楚,孩子不是他沉飞的了,你应没后顾之忧了吧?」柳如慧倚在妈妈的肩上轻声地笑了。
  「你终于笑了,几十年来妈还从没看见你这幺开心地笑过……慧慧啊,你应该解下你心里的那具枷锁,因为你对得起阿杰了!现在你才四十出头,并且你的容貌就像不满二十岁的大姑娘……」那次,为营救妈妈,柳如慧急得撞墙,昏迷了两天两夜。没想到这次撞击居然使她青春长驻,因祸得福。
  「妈,别说了。女儿答应你往后我一定好好生活,开开心心地过日子。再说我要加倍给阿聪以母亲的关爱,以前,我对他的母爱太少了,以致于他几年都不回家,我知道我们这个家对他来说实在是缺乏温暖。」想着阿聪的模样,她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。
  那一年年末,柳如慧生下了阿聪。不久因为「四人帮」倒台,他丈夫沉飞也抓了进去,被判了八年徒刑。
  柳如慧离开了京剧团,去了图书馆工作。由于她对沉志杰怀有深深的愧疚,她死死地包裹了自己,她不肯离婚,还故意把自己打扮得异常老气,以回避那些好心来介绍对象的朋友。
  几年后,沉飞出狱。他不去找工作,只是整天喝酒,还不时对她母女打骂,柳如慧忍了。
  又几年后,沉飞以因为喝酒而聚众闹事,还误杀了一个围观者,于是又被送进了监狱。
  几天后,柳如慧果断地与沉飞办理了离婚手续,她感到了一身的轻松。
第二章
  阿聪回家的日期越来越近,柳如慧却越来越觉得焦躁不安。
  几十年来,柳如慧心如止水,意如死灰,她不关心任何人、任何事,包括她自己。
 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,苟且活在这人世间。
  阿聪的照片彷佛是一轮重锤把她打醒,她终于明白自己这样,不仅对不起自己,还对周围的亲人和朋友造成了伤害。
  一想到阿聪,她就会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无以明状的愧疚来,让她心疼不已,她决心今后一定好好补偿阿聪。
  这几日,她和妈妈一起上街拚命购物来装饰他们的屋子,好让阿聪回来有一种温暖甜蜜的的感觉。
  她还为自己买了好多的服饰,她要好好装扮自己,改变以往冷冰冰的形象。
  回到家,她把新买的衣物一件件地试穿,并缠着妈妈为她品评……看着女儿这几日的变化,刘玉兰开心极了,毕竟女儿的心结终于解开了,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自从女儿出嫁阿杰出走的那一天起,她就从来没见过女儿开心地笑过,她想尽办法都毫无作用,她好心疼啊。大人的情绪自然影响孩子,为了阿聪能健康成长,不走邪路,她这个当教师的外婆,只好担负起教育孩子的重担。
  有时候,她也觉得身心疲惫。还好,阿聪不仅聪明而且懂事,经常给她一些安慰和乐趣。三年多没见面了,还真想他。
  可是,她发现女儿好像更想他,她像是巴不得阿聪马上就飞到她的跟前来。
  这几天女儿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,让刘玉兰都恍不过神来了。首先是她的穿着打扮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,她把自己打扮得太年轻、太漂亮了!她年轻得就像是阿聪的小妹,她漂亮就像是电影明星,和她走在街上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。
  更没让她想到的是她的性情都变了,她变得文静、善良和宽容。难道少女时代的那个慧慧又回来了?
  「阿聪明天就到北京了,您看,我这样去接他合适吗?」女儿静静地走到妈妈面前,向她展示她的新衣裙。
  她仔细打量了女儿,见她今天一身白色真丝套裙把她玲珑的身躯表现得恰到好处,她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用一块香帕向后梳扎成马尾状,白皙光洁的脸上显得格外平静,可她内心深处也如此平静吗?
  刘玉兰微笑地说:「不错,很得体。这身打扮你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?」「没有了!妈瞎说。」两朵红云立即飞上了女儿的脸上。
  妈妈买东西去了,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,于是她就在镜前打量着自己和这身得意的服装。
  对于这身服装她的确是下了功夫的,她想让儿子明白她的改变,所以她不想穿得太保守。虽然她很喜欢那些时髦性感的服装,但她实在不好意思穿它们。
  「这高跟鞋……」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脚很难受,她想把高跟鞋脱下来。
  这时,她听见有人在开门。
  「妈怎幺就回来了?」她嘀咕着,停止了换鞋,打开房门却发现一个男子站在客厅,两人彷佛同时怔住了。
  这个人就是沉文聪。
  由于学校提前了一天放假,所以他就提前一天回来了。他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家人,在这个家,他不喜欢爸爸和妈妈。爸爸就不用说了,妈妈在他眼里就是一座冰山,他曾企图去融化这座冰山,但他失败了。
 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看见妈妈在对他微笑,在关心他,爱护他,醒来却感到一阵阵的寒意。
  在这个家,只有外婆在关心他,爱护他。在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里,他对外婆说:「我不喜欢妈妈,我不是她亲生儿子?她为什幺这样对我?我恨她!」于是,外婆把妈妈的故事讲给了他听。
  当时,他依旧不能理解妈妈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特别是经过两次恋爱后,他渐渐明白了情为何物时,他理解了妈妈。
  有时,他还特羡慕那个程叔叔,他觉得程叔叔不枉此生,因为有个女子如此深爱着他。
  「问世间情为何物?直叫人生死相许!」
  他为妈妈的痴情而感动。他喜欢妈妈这样的女子,因为当今这世上这幺痴情的女子实在难寻啊!
  沉文聪回到家,放下行李,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在怔怔地看着他,他也立即被这个女子的绝世容颜所震住了。
  这是怎样的一副容颜啊!
  她白中透着淡淡玫瑰色的肌肤,不必触摸便知每个细胞都是饱满的。
  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皱纹,配上她那精致秀美毫无瑕疵的五官,真是水灵灵,俏生生,「粉雕玉琢!」……沉文聪不禁神迷,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倾慕之情。这种美的形像是任何人都要叹服和膜拜的,他自然也不例外。
  「她是谁?我好像认识,好像是在梦中……妈妈?」「阿聪?……」美丽女子微张朱唇,轻轻的,喃喃的说着。
  「妈妈!你真的是妈妈!」沉文聪激动无比,诧异异常。
  他向前迈开了一大步。柳如慧更是激动异常,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虽然容貌酷似程志杰,但他的神态,气质却与她的阿杰哥有很大的差异,而这种差异正好弥补了阿杰哥身上的不足。
  他更显得自信和潇洒,她觉得他是力量与智慧的结合,或者说她理想中的阿杰哥就应该是他这样的。
  而他却是她的儿子阿聪,她微微感到有点失望。
  当她看见她儿子看她的眼神时,她的心一颤。
  「他的眼神好痴迷、好贪婪、好放肆!这是在看他的母亲吗?」她本应该生气的,但她心里的感觉却分明是欣喜和惬意。在儿子火辣辣的目光笼罩下,她的身体有了某种特殊的反应,她的呼吸开始急促,她的心跳开始加快,一种莫名其妙的「希望」在她脑海里升起……当她看见儿子向她跑来,她不加思索地迎了上去。
  不想,此时她的高跟鞋却不听使唤,把她一蹩险些把她摔倒。
  幸好阿聪及时赶到,正好把她抱了个满怀。
  柳如慧在儿子怀中娇喘着,她被阿聪紧紧抱住,感觉到他温暖的手在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和背脊。
  渐渐的,她慌乱的心终于平静起来。
  她抬起头却正好与阿聪四目相对,他们什幺也没说,只是痴痴地看着对方。
  时间似已停止……空气彷佛凝固……时间似已停止……空气彷佛凝固……良久,沉文聪微微地笑了,柳如慧也娇羞地还以一笑,然后他们俩同时会心地笑了。
  看着怀中的笑嫣如花,百媚丛生的妈妈,沉文聪禁不住用他颤抖的手指,轻轻的抚摸她妈妈美丽的脸蛋,口里还喃喃地说着:「好美的人儿啊,好让人心疼的人儿啊……」柳如慧的脸越来越红。
  对于儿子如痴如醉的赞美,她觉得受用极了,她不想离开儿子的怀抱,她要尽情地感受儿子浓浓的爱意。
  自从阿杰离开她后,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激情和爱意了。她每天都在追忆着与阿杰哥的那段甜蜜时光,然而……现在,她虽然知道阿聪并不是阿杰哥,但此时的她情愿把他暂时当成阿杰哥,这样可以在他怀里尽情地享受那份久违了的温存与爱恋。
  她什幺也没说,她觉得现在发出任何一种声音,都会大煞风景。
  但是,偏偏的,此时她听到了妈妈开门的声音。她挣开了阿聪的双臂,迅速向卧室跑去……。
第三章
那一晚,她们母女都认真地听阿聪讲了他这三年多的经历,她们唏嘘不已,感叹不已。
  沉文聪的口才本是一流,再加上故事本身的戏剧色彩,柳如慧听得津津有味,饶有兴趣。
  他的幽默风趣时而把她逗得开怀大笑,时而又被他侃得紧张兮兮。原来这三年多,阿聪有了奇遇。
  三年前的某一天,阿聪无意间救了一个老人。而这个老人就是旧上海着名的股神朱兆彬,他为了感谢阿聪的救命之恩,执意要收阿聪为乾儿子,并把他全身的炒股绝技倾囊以授。他没有亲人,对阿聪更是情深义重。
  他把自己三十万存储通通交给阿聪,并鼓励他、协助他把这三十万三年间变成了三百八十八万。
  在今年春节前,老人突然病倒了,阿聪到处寻医问药,精心护理,但是还是没能挽留住他的生命。
  「义父不仅教了我炒股的本领,他还教了我很多其他的东西,比如做人的学问……」说到这里,阿聪的声音哽咽了,柳如慧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。
  「这三年来你有没有谈过女朋友?老实交代!」为了缓和阿聪的情绪,柳如慧把话题岔开问起了他的个人问题。
  「有啊!我还谈了两个呢。」阿聪见妈妈就像女孩听大人讲故事一样,听得有滋有味,他的谈兴就越来越浓,越谈越起劲,他的口才,他的幽默和他的那段「曲折」的故事,终于看见了妈妈的脸上和眼睛里都流露出了赞赏和崇拜之情。
  九点半,刘玉兰准时去睡觉了,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
  外婆睡后,阿聪更是神吹猛侃,他对妈妈说,在学校里,好多女孩喜欢他,追求他。
  他前后选择了两位女生,他说她们是怎样的爱他,怎样的痴情……但后来他还是与她们分手了。
  「她们那幺漂亮,那幺可爱,为什幺你还要离开她们?她们一定会很伤心的。」柳如慧当然相信她儿子的魅力,她彷佛很理解那两个女孩子,因为失去最爱的人的那种痛苦她是用了整整二十几年才得以解脱的。
  沉文聪没有想到不惑之年的妈妈思想居然还如此单纯,而她的心地依然如此善良。
  她一定认为每个女孩子都会像她一样的痴情,一样的感受。
  面对妈妈的置疑,他只好耐心地解释:「我和她们接触一段时间后,我才发现她们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,我不爱她们。我认为真的爱情应该有一种感觉,这是一种内心被强烈震撼被对方深深吸引住而不能自己的一种感觉……所以我离开了她们。」「你既然没有过这种感觉,那为什幺又把真的爱情说得那幺准?」柳如慧不知不觉地和儿子讨论起爱情来了。
  「我有过了!」沉文聪突然站起来坐到了她坐的双人沙发上,他们再一次挨在了一起。
  他两眼盯着妈妈,很自然地握住妈妈的手,然后轻声地,一字一句地说:「在今天我一见你的一刹那,我就有了那种感觉,后来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……」「不要说了!」柳如慧觉得阿聪的表白太冲动,太莽撞,太无礼了。这一刻,她只觉得他在践踏她做母亲的尊严。
  生气地站起来,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卧室。
  躺在床上,柳如慧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她与儿子之间所发生的一切。
 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会发那幺大的火。其实她知道,阿聪的言语和举动冒犯了她,责任并不在阿聪一个人身上,她自己也是有责任的。从一见到阿聪开始,她就有了阿聪说的那种感觉,后来听完阿聪的那段经历,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与强烈。
  她偷偷地把阿聪与阿杰哥比较起来,她发现阿杰哥身上的优点,阿聪几乎全有,而阿聪的气质和那种男子汉特有的魅力是阿杰哥所不具备的,这与他们所处的年代和文化休养有关。
  她觉得阿聪对她的吸引力越来越大,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阿聪这种男人,或者乾脆说自己已不由自主地爱上了阿聪,她甚至奇怪地憧憬着与阿聪双栖双飞,共沐爱河……她明白了,自己之所以发那幺大的火,是因为自己害怕,害怕这种畸形的爱肆意发展,发展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。
  尚存的理智告诉她,她必须这样做!
  她理智地拒绝了阿聪,她知道阿聪一定很伤心,很难过。
  一想起阿聪伤心难过的情形,她的心像是被利刃猛的一扎,心痛极了。她想起这幺多年来,作为母亲的她竟一味的自我封闭,对儿子的生活,学习竟然不闻不问她从来没有看过儿子的成绩单,从来没有去过儿子的学校,她竟然从来没有为儿子买过一样东西,哪怕是一粒糖,一件衣,一块橡皮……「阿聪,原谅妈妈,因为那时候妈妈一直以为你是那个流氓沉飞的儿子,妈妈恨不得抽他的筋食他的肉,所以把你也连同恨上了……」柳如慧蒙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,她从来没有这样深深自责过,这样后悔过。
  本来,她打算这次阿聪回来,她要好好爱他,好好疼他,好好补偿他。
  可是就在他回来的第一天,自己就这样对待他,他心里好受吗?他一定比她现在还要难受,他在哭吗?
  对于今天的「理智」她又觉得深深的后悔了。
  「对于你,妈妈为什幺总是犯错呢?……好可怜的阿聪啊……」。
第四章
在以后的时间里,阿聪在她面前又变得老老实实,规规矩矩。他们母子间的距离彷佛又变得很远了。
  他对她的态度像是又回到从前一样,他对她很尊重,很礼貌,很客气,却又显得很生分。
  柳如慧不喜欢这样。
  她开始想方设法地靠近他,她亲自下厨为他做他最喜欢吃的菜肴,她去为他买他最喜欢的颜色的衣服,她为他仔仔细细地整理和布置他的房间。
  阿聪只是很客气地谢谢她,并婉言谢绝了她继续为她做这些。
  柳如慧开始故意找他聊天,可他总是心不在焉,答非所问,使她兴趣索然。
  她发现在家里他与他外婆却有说有笑,他主动去和外婆一起做家务,有时候还会给他外婆捶捶背揉揉肩什幺的。
  他们祖孙俩还不时地一起上街购物,他给他外婆买了好多衣物和首饰,说是感谢外婆多年来对他的培养和照料,乐得他外婆是经常笑得合不拢嘴。
  柳如慧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外人一般,她的心好痛。
  她觉得很无奈,经过再三考虑,她决定放下自己做母亲的尊严,祭出自己的「杀手镧」:青春和美丽!
  柳如慧开始仔细打扮自己,在他面前,她经常穿上时髦性感的衣裙,还特意去美容店化妆做新式漂亮的发型……当她第一次把精心制作的靓丽的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时,还是把他打动了。
  他很仔细地欣赏着她,并谨慎地,字斟字酌地,发自内心地赞美了她的青春与美丽。那一次他们母子整整聊了十分钟。
  此时的柳如慧居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虽然短短的十分钟,她却明确地感受到阿聪爱她的心不死!
  她欣喜若狂,她感到他们间的距离不再那幺遥远,只要解除他心中的芥蒂她相信他们俩会和好如初的。
  接下来的日子里,柳如慧像走火入魔一样迷上了「装扮」。
  她穿最流行的服装,做最靓丽的发型,在自己的脸上涂上艳丽的色彩。「女为悦己者容」,而她的「悦己者」竟然是她的亲生儿子!可她这样做,只是为了博取儿子一笑,赢得儿子的赞美,拉近与儿子之间的距离。
  有一次,她在穿一件无袖套裙时,她发现那件上衣的拉链是往后拉的,穿起来不大方便,于是,她想到了阿聪,她认为这是亲近阿聪的一次机会。
  她感觉得到,阿聪拉拉链的手是颤抖的,他拉得很慢,小心翼翼的。无疑,她裸露的背脊对他是一个不小的诱惑。
  母子之间的距离在迅速拉近,阿聪在她面前不再显得局促与不安,他开朗多了。他开始对她评头论足了。
  「我觉得你的化妆太浓了,这样掩盖了你特有的清纯与文静。」「你应该穿纯色的衣裙,不要太花哨,因为太花哨容易引起人们视觉混乱,从而影响了你的整体美!」「你属于清纯,文静一类的女……子,所以在发型上不应做得太复杂,一个马尾,或者两个喇叭,再或者就乾脆两根麻花辫,还可什幺也别做,就这样自然地披开……那样,你的美将发挥得淋漓尽致。」「你真美!无论穿什幺你都那幺美,你简直是美的化身!不是你因衣而美,而是衣因你而美。」她像乖乖学生一样,仔细聆听着阿聪的教诲,对于他的意见,她欣然接受并很快「改正」对于他的溢美之词,她很受用,觉得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。
  但她很清楚,自己的心正在堕落,自己的行为已违背了自己的初衷,她已亵渎了「母亲」这两个神圣的字眼。她知道自己与阿聪走得越近,就与「母亲」这两个字越远。
  她对阿聪的爱与日俱增,她已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他,不去想他。可偏偏的,阿聪却对她的爱视而不见,漠然处之。
  此时的柳如慧已完全放弃了做母亲的尊严,她每天都用她的美色去取悦儿子,而阿聪却总是摆出一副「君子动口不动手」的模样来,撩得她神魂颠倒,心里躁动不已。
  她甚至希望阿聪能迅速「变坏」,来欺负她……于是,她暗示了他。
  可是,阿聪这一次很谨慎,他送给她一件几乎透明的睡衣。
第五章
  九点半,妈妈准时睡了。
  柳如慧洗了澡,穿起了阿聪送她的那件睡衣。这件睡衣很轻,很薄,很柔软,穿在身上,几乎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。
  她站在大立镜前,看着镜中的女人,胸部颤耸,蜂腰圆臀,修长美腿若隐若现,魅力无穷,看着自己镜中销魂蚀骨的媚态,她又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。
  然后,她坐在梳妆台前,开始仔细化妆。第一次,她把眼影描重了,她在镜中端详了一会儿,发现那眼睛是热烈的欲望之门,重重的眼影,更突出了洋溢的欲望。她恋恋不舍地把描好的眼影擦去,重描了一次。
  这一次,她描得淡些,再对镜子端详时,那些热烈的欲望变得温馨含蓄,柔情脉脉,顾盼流连。
  化完妆,柳如慧有一股强烈的去见阿聪的欲望。她压抑着这种欲望,找出一本淡黄色的照相簿,翻出少女时的照片,把照片与镜中形象比较着,她欣慰地发现少女时,虽然美丽标致,但缺少丰满,体身单薄,肌肤缺少性感。
  现在的她,面部表情丰富,妩媚的肤色满足陶醉中,隐隐透出一种渴望,丰腴的器官述说着无边的春情和韵味……柳如慧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形象。她激动地想,当出现在阿聪面前时,准会让他大吃一惊,准会让他欣喜若狂。
  柳如慧知道,今晚上她要幺步入天堂,要幺就跨入地狱。
  这一个月来,她徘徊在亲情与爱情之间而今晚她必须作出决断,她义无返顾选择了爱情。
  她不会自己去找阿聪,因为她已决定彻底放弃母亲的尊严,而她仅存的那份女人的尊严说什幺也不能放弃。
  于是,她去了阳台,观赏美丽的星空。
  看见满天星星,她突然想起了一位印度诗人的一句诗:你错过了太阳,如果流泪了,那幺你又将错过繁星……柳如慧曾经错过了程志杰,再也不愿意错过沉文聪了,即便是背负起乱伦这个沉重的包袱也在所不惜。
  想当初,自己曾恐惧于「乱伦」,怕被世人所不齿,被人骂为「禽兽」。后来她想通了,自己与儿子一见钟情情投意合,两情相悦又怎幺错了?我们伤害了谁?妨碍了谁?……想通了这一点,她觉得轻松多了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人在背后温柔地把她抱住。
  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。
  柳如慧往后靠了靠,自己的背脊已紧贴在他身上,她感觉到他上身是赤裸的,她把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,然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  他在吻她的头发、脸颊。他的手隔着一层薄纱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,抚摸着……柳如慧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些东西在沸腾。在四十几年的漫长时间里,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感受过男人的温存。
  她与程志杰的那一次,她只感受到他的豪放与悲壮。而沉飞带给她的只有无边的痛苦……阿聪开始狂热起来,他吻着她的额头、眉毛、眼睛、鼻子,然后,他把嘴唇印在了她的嘴唇上,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中。他把她的身子挪动了一下,他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,他颤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,他把她的头向一侧轻轻拉开,以便吻到她的喉咙。
  然而,他们的嘴又很快合在一起了,他吸吮着她的嘴唇、舌头,他的舌头开始在她嘴里搅动着。渐渐地,柳如慧的舌头也开始动了起来,两片舌头在她口中亲密地缠绕着。
  这巨大的愉悦是柳如慧始料未及的。一个吻竟使她旌心荡漾,她彷佛在缥缈的梦中仙境,轻飘飘的,喜洋洋的。
  这竟然是柳如慧第一次接吻,这是她的初吻!
  当初质朴的程志杰根本就不会这样接吻,他只会亲亲她的手和脸颊。而她始终拒绝与沉飞接吻。
  她的手搂住阿聪的脖子,忘情地享受这份甜蜜。
  阿聪把她的脸轻轻推开,抚摸她的脸。
  此时柳如慧的嘴唇微微分开着,她优美性感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,她的双眼迷离朦胧,十分勾魂。
  他忍不住撩开她睡裙的下摆,然后脱下她的胸罩和内裤。
  他的手开始抚摸她硕大的乳房,还不时用手指轻捏她的乳头。那种美妙的快感顿时像电流一样击遍她的全身,她滚烫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,嘴里忍不住发出快乐的呻吟。
  他的手还在往下探索,她感到他的手掌开始颤抖,他在抚弄她的小腹下边那一片光滑得像丝绸一般富有弹性的阴毛。她感到酥痒难当,她扭动得更厉害了。
  他的嘴也没停住,他在轻咬着她的乳头。
  他的手指滑到了她两腿之间,轻轻拨弄着她的阴唇,娇嫩的两片肉片异常敏感,她的呼吸明显加快了,她大声喘气,嘴唇分开,发出销魂的呻吟来。她紧抱他的头,慢慢地把两腿分开让他的手指进入那条裂缝。
  她觉得自己像是飘了起来,清清爽爽地向快乐的颠峰飘去。
  突然,她一阵痉挛,一股滚烫的爱液从裂缝中滚滚流出……沉文聪把他妈妈抱进她的卧室,替她把她已弄脏的衣物脱下。意乱情迷的柳如慧已不知道拒绝,她任由她儿子摆布。
  虽然刚才母亲的「女精」把他一个手掌都弄得粘粘糊糊的,当时他也兴奋到了极点。
  他把她抱入卧室后洗了手,而后他清理了阳台上的「战场」。因为外婆起得早,他怕她看见这些起疑心。
  所以此时他看着妈妈这美丽动人性感无比的身体时,他的阴茎还没有完全勃起。
  妈妈是多幺的美丽!她的头下是长长的玉颈。斜斜的优美的肩膀,身上那优美柔和的曲线和纤细的腰枝,下面是宽宽的臀部,她有一双修长的腿,他觉得她的腿好像不比自己的腿短,是那幺性感迷人。
  但他的眼睛还是被她那平平的小腹以及下面那厚厚的,茂盛的黑色的阴毛,而刚才黏液像蜘蛛网缠在她的阴毛上,多幺的诱人!她两腿间留下一片较宽阔的地方被他的阴毛所掩盖,当他意识到下面的宝贝以及如此容易进入时,他的阴茎开始悸动起来。
  二十几年前,他从那宝贝出来,而今天他又将进去,他要重温故里!
  不仅仅是她那片小丘完全吸引他的眼神,使他感到头昏眼花。还有她那两只硕大、尖挺的乳房,乳房上的玫瑰色的尖尖乳头似乎在邀请他去开发她那隐蔽之地,探索她身体的秘密。
  他知道他不应该对这一切感到害怕。当他吻她时,抚摸她时,脱她衣服时她没有做出一丝反抗的动作,相反她还配合他,协助他。这一切使他相信,她喜欢他这样做,使他相信这个曾经高高在上,高不可攀的美丽妈妈完全顺从了他。
  从他第一天回家与她尴尬重逢时起,他就被她的美貌,她的神秘深深的吸引住了。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占有她的欲望。
  这个尤物一样的亲生妈妈,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。她无时不刻地在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,甚至在梦中。他不能控制自己不去爱她,想她。以致于他努力的说服了自己,他的「乱伦」思想和以后的行动是情有可原的。
  因为他认为,拥有这样的妈妈,无论对于谁都是一种不小的诱惑。而妈妈一生坎坷,在爱情上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,他更有理由去关心她,爱护她,宠爱她,去填补她爱情上失意与遗憾。
  于是,在他第一次被妈妈拒绝后开始了行动。她开始近乎残酷地冷落妈妈,然后,鼓励她在装扮上的尽量前卫化,在思想上更加年轻化,不停地吸引她向自己靠拢。后来他从外婆那里了解到妈妈的过去,并知道了她同他亲生父亲间的爱情,而他的容貌竟酷似亲生父亲,难怪她一见到他时那幺失态。这样,就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。
  直到今天,他终于成功了。
  柳如慧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,她看见阿聪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在看着他。她立即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,再看见自己浑身赤裸地暴露在儿子面前,她羞得满脸通红,她下意识地把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。
  经过刚才的深情一吻,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角色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。她觉得他们俩更应该是一对情人。从刚才阿聪的表现来看,他也深深地爱着她。她需要他的温柔,他的激情,他的身体,现在她渴望与他共赴巫山。
  可是,阿聪还在怔怔地看着她,他在犹豫?他在徘徊?柳如慧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主动,阿聪毕竟太年轻了,让他来承受「乱伦的主谋」她实在于心不忍。
  「还是我自己主动吧,就说是我去勾引儿子的吧!」柳如慧心里打定了主意。
  她站起来,把阿聪拉到床上坐下。她的眼睛变得很温柔,很友好,她开始吻着他的脸,然后把自己的乳房抬起来,以便他能用脸、嘴唇、鼻子、舌头摩擦它们,玩弄它们。
  他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乳房,成熟、好看、十分丰满,使他感到一阵阵快感。
  它们是如此性感、美妙,它们像春天一样柔软,皮肤下隐约看到一些蓝蓝的静脉,使它们像一块有花纹的光亮的、温暖的大理石。
  她的手在他身上忙碌地抚摸着,使他浑身一阵酥麻。他的脸上出现一种兴奋的神色。他支持不住了,身体慢慢向后倒在床上。
  柳如慧温柔地脱掉他的裤子,她立即看见了他玉柱般的阴茎高高地耸立着。
  她趴在他身上。现在他是她的小情人,她崇拜他的年轻,崇拜他玉柱般甜蜜可爱的阴茎。
  她吻着他略显单薄,却很结实的胸脯。他感到她强烈地渴望他的身体紧贴着她。
  现在她跪在床上,她柔软的长发摩擦着他的皮肤,她吻着他的身体,而他依旧仰面躺着。
  当她吻到他的腹部时,他闭起了眼,他感觉阴茎在颤抖、跳动。
  她的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阴茎,然后又用她的脸颊摩擦它,后来她用她的鼻子轻轻摩擦他阴茎的躯干并轻轻地摇动它。
  突然,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偷偷地捏住了他的睾丸,拉动它们,他被她生疏的手法拉痛了,他不由得叫出声来了。
  她慌忙松开手,歉意地看了看他。然后,她抬起她的后腿,骑在了他身上。
  他吃惊地睁大双眼,看着本很文静的妈妈,此时显得分外性感和淫荡,他感觉到她现在几乎发狂了,她已不管他的反应了。
  她抓住他的臀部,同时另一只手分开自己的阴唇,露出已张开的、湿淋淋的阴道口,对准他的阴茎。
  她缓缓往下蹲,滚烫坚硬的阴茎开始进入她的阴道。
  当他的龟头一进入她的阴道,她就一下子把它吞了下去。
  她闭起了眼,细细地开始他勃起的阴茎在她光滑的、火热的阴道内,被那里面的嫩肉紧紧夹住的快感。
  她那湿湿的阴道紧紧地握住他的阴茎,她轻轻地开始提起身子,他的阴茎就慢慢露出来,当他的阴茎快要脱离她的阴道时,她呻吟一下,然后她又向下落下她的身子,把他的阴茎插入她的阴道里边。她插得那幺深,那幺紧,他感觉到阴茎的根部被她阴道口的肌肉紧紧套住。整个阴茎被她阴道内富有弹性的肌肉挤压着、撞击着。
  她的这种上下动作越来越快,逐渐进入忘我状态。
  她黑色的柔发随着她的动作肆意飞扬起来,她两个硕大的乳房随着她的上下节奏尽情地舞蹈着。
  她的这种上下动作还在加快,他开始随着她一起剧烈地上下抽搐起来。当她的臀部开始落下时,他也直起身迎合她,把阴茎深深地插入她湿热的阴道深处。
  这样几个回合后,她突然停下来,喘息着、呻吟着。他感到阴茎周围的阴道壁不停地颤抖着、收缩着。
  这时,他也要射精了,他爬起来,抱住她的细腰剧烈地摇动着、旋转着、狠劲地抽插着,同时,他也大口地喘着粗气,一股浓烈的精液随着一次次的深深插入,从他的龟头喷涌而出。
第六章
  他和她脸对着脸躺在了一起,她的头发扫着他的前额,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,她的乳房紧贴着他的胸脯,她的下腹也贴着他软软湿润的阴茎,她的腿压着他的腿。
  他用手臂搂着她,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替她温柔地擦汗。她轻轻呻吟着,张开了嘴。他吻着她吸吮她的舌头。
  过了一会儿,他握住她一只手,低着头,看着她的脸。
  此时她刚好睁开双眼,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,然后会心地笑了起来。
  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蛋,微笑着说:「想不到显得如此纯洁、文静的人,在床上竟也这幺疯狂。」柳如慧羞得无地自容,她把头紧紧藏在他的臂弯里,嘴里轻声嚷道:「不准这样说人家嘛!」她娇腆紧紧搂住他。
  一会儿,她抬起头忧心忡忡地说:「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淫荡?是不是认为我很风骚?我真的很爱你的……」说着说着,她眼睛红了,眼泪突然忍不住地往下流。
  沉文聪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睛,舔乾她的泪。他柔声地说:「傻瓜,我喜欢还来不及呢。在床上就应该这样。对心爱的人淫荡一点,风骚一点有什幺不好,难道要严肃得像开会一样吗?好了别哭了,喔……我的好妈妈,我的爱妈妈。」听他这幺一说,柳如慧宽心多了,看着他宠爱自己的那副模样又忍不住破涕为笑了。
  她幽幽地说:「现在我们都这样了,我不喜欢你再叫我妈妈。这样我好像有压力似的。」阿聪说:「当初我也有压力,但现在看来不是很好吗?乱伦有什幺不好?我们彼此相亲相爱不也快乐似神仙吗?说实话,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。我好开心啊,妈妈。」其实柳如慧也很开心,她也觉得乱伦其实也不是那幺可怕。但她想了想,又说:「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你叫我妈妈,使我在做爱的时候感到很拘禁,会放不开。再说,我不愿意再做你的妈妈了,我要做你的女人。」她顿了顿,显得伤感地轻轻地说:「我心里知道,你终究会离开我的,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……我只要做你暂时的女人,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欢的女孩子,我会主动退出的……」阿聪听她说得如此伤感,心里不禁一痛,他狂吻着她的脸,他心里想:她不仅外表美丽,心灵也如此纯洁和善良。他很感动,他拿自己的思想与行动与她相比,觉得自己是那幺的龌龊与狭隘。
  在此之前,他根本没有去想过他们的结局,他甚至将她与他以前泡过的女孩子相提并论,用那种下流的方法去泡这个本不应属于他的女子。他知道自己深爱着怀中的这个女子,「有此女相伴,夫复何求啊!」顿时他豁然开朗。
  他突然严肃地郑重地说:「我发誓:我沉文聪今后如果有负柳如慧的爱情的话,叫我沉文聪……」柳如慧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起誓来,她连忙用嘴封住了他的话。他们忘情地吻着。
  「我要好好看看你。」阿聪突然说:「我要看看你的后背。」柳如慧充满情欲地笑着,当他移开他的身体时,她翻了过来,后背朝向他。
  她的后背是如此的优美,他抓起她的头发,吻着她光滑的脖子,然后摩擦那儿,直到她的欲火又燃烧起来,身体扭曲着。
  她有如此光滑的肩膀,她的后背有如此优美的曲线,一直达到她纤细的腰,然后是突起的宽宽的臀部。
  他吻着她的屁股,以及屁股尖上的嫩肉。那两个滚圆的屁股之间有一条黑黑的、秘密的裂缝。他用鼻子插进她那裂缝之间,来回地滑动。她快乐地呻吟着,扭动着臀部。他的手指伸到她大腿的内侧,分开它们,然后把脸紧紧地贴上去。
  以前,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这样做过,他只在影碟中看到过。当他弯腰向着她时,她把臀部抬得很高。她趴起来跪着,同时她把双腿分开来。他把头伸进她的胯下,翻过身来。
  现在他的阴茎又硬起来了,他保持了极大的平静。他伸出一只手指,轻轻地触摸她的阴户,梳理着她的阴毛,同时轻轻地探动她肥厚的大阴唇,他细细地感受着,感受它们轻轻地抖动。这时,她做了一个敏感的扭动。
  他更加兴奋了,他的阴茎又开始翘起。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这一带,突然他的抬起手进入了一片沼泽地,很神秘,很潮湿。对这片神秘地方的摸索,使他感到更加的刺激。他用手指分开她的小阴唇,感觉到手指已触摸到她像小火山一样的阴蒂。
  他轻轻搅拌着它,揉动着它,使它更加坚硬挺拔。他的触摸已完全激起了她的情欲,她的臀部开始不停地摇动。
  他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臀部,把脸紧紧地贴在她湿湿的阴户上,他把嘴向前移动,并伸出他的舌头。
  他舌尖舔动她勃起的阴蒂顶部,品嚐她强烈的性味道。她发出一声声十分快感的呻吟。而他的舌头更加有力地压着她的阴蒂。
  她无法忍受了,她的臀部往后退,以减缓舌头带来的压力。他张开大口,把她整个的阴户含在口中,她的阴户就像沐浴在他口中一样。接着,他开始吸吮起来,吸吮她不可思议的分泌物。他把舌头深深地伸进她的阴道搅动着,他可以感觉她她阴道里的肌肉痉挛着,收缩着,拉扯着他的舌头,里面的爱液源源而出,流入他的口中。
  他毫无经验地玩着他从影碟中看到的游戏。而她却认为这些淫荡刺激的事一定在他身上发生过好多次。
  他连忙脱开身,跪在她身后分开她的屁股,向前刺去。
  他的眼睛看着她潮湿的裂缝,吞进他的阴茎。她已到了高潮,而他才刚刚插进去。
  当他把阴茎插进她阴道口时,她张开嘴,好像要尖叫似的。他只有用龟头地轻轻地来回挪动,然后平稳地把阴茎往前推,一直到他的阴茎完全湮没在她的阴道内,他让他的阴茎完全被她火热的身体吞没。
  他开始跪在她身后,长时间地抽送,他的睾丸不停地前后摇晃,摩擦着她的大腿。
  她的阴茎被她紧紧地挤压着。他的腹部开始拍打她的臀部,他看到她两片屁股放着白白的亮光。
  他能看到她的肛门随着他的阴茎的进出,不停地一张一合着。他的胸脯开始剧烈地起伏,呼吸开始加快,他感到自己在她体内开花、膨胀。他猛烈地抽插着,而她的屁股也一前一后,旋转着迎合他。他感到她的阴道的挤压是如此强烈,几乎伤害了他。
  她浑身变得滚烫,情绪有点发狂,他知道她又一次在他之前达到了高潮。他感到很快乐,他喜欢把他的阴茎泡在她如温泉一样的阴液里。 他又野蛮地不停地抽插着,把他的阴茎、睾丸,以致于整个灵魂都献给她。
  他终于停了下来,过了一会儿,他慢慢地把阴茎从她阴道里拔出来。他们同时瘫软在床上喘着气。
  然后,他们互相搂抱着,直到两人的心平静下来。
  「慧儿,我叫你慧儿吧。喔,我可爱的慧儿,迷死人的慧儿,你是水做的慧儿,不然你的水怎幺那幺多?」他在她耳畔笑嘻嘻地说。
  柳如慧羞得满脸通红,她用她的小拳头轻打着他,她像小女孩似的撒着娇,柔腻腻地说:「你好坏啊,欺负慧儿那幺久,现在还来占人家的便宜……」显然她很喜欢「慧儿」这个名字。
  他们连续「作战」这幺久,却依然没有困意。柳如慧更像是变了一个人,在阿聪面前她像一个小妻子一样,尽显她的温柔与可爱。他们久久地搂在一起,情意绵绵,情话不断。阿聪还为他们的未来描绘了无比美好的蓝图,柳如慧欣喜若狂。
  后来在凌晨三点半左右,阿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,因为这屋里毕竟还有一个外婆。
  柳如慧觉得这是她一生中,最快乐的一晚。可她心里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种快乐不会长久。
  「可能是还没有适应这种角色的转变吧。」她没有往深处想,她也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这种不快乐的事情。
  她很快地想到明天阿聪去替她请了长假以后,她要痛痛快快地打扮一番,她要让她的美丽在北京城四处绽放。
  经历了四次高潮的柳如慧终于觉得困了,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。
  
【完】